何東特稿：茶米油鹽醬醋柴[下]

何東/文

從“柴米油鹽醬醋茶”到“茶米油鹽醬醋柴”；讓原本排位最末的“茶”挪到打頭第一位，您以為對這事兒，是講大道理更具說服力？還是聊故事最勝于雄辯？

先說一個外國的——

薩特，對中國人尤其是對咬文嚼字的知識分子都不陌生。他頭腦聰明，號稱存在主義鼻祖——其實根本不然。真正的“存在”鼻祖（什么哲學一被“主義”也就并不真正“存在”了）是丹麥人克爾凱郭爾。在薩特一生里，確實寫過一些很聰明漂亮的書還有戲劇什么的。包括他還講過無數(shù)聳人聽聞的格言。可他同樣也寫過好多很爛的書。比如有一本名氣巨大卻嘮里嘮叨的失敗之作：《辯證理性批判》。在寫作這本書期間，薩特每天不停地喝咖啡、吸香煙、飲烈酒、大量服用巴比妥鎮(zhèn)靜劑。同時將一種被法國政府明令禁止的毒品“科利藍德”，整天當糖果嚼在嘴里食用。他那句最著名的“他人即地獄”，曾被舉成存在主義大旗揮遍世界各地。而只有當癮君子吸毒之后，才會確實感覺除自己之外的他人全部都是地獄。

但是據(jù)可靠史料記載：薩特在寫作他那些還算有些意思的著述期間——請注意：他從不服用毒品，而僅僅只喝熱茶。關(guān)于這事兒的真假，熱衷者完全可以去法國,從存檔史料中抖落清楚。

有很多當下國內(nèi)所謂的藝術(shù)家、導演、演員、唱歌的，當他們靈感完全枯竭之后，總寄幻想以為吸毒就能幫到自己重燃靈感?？伤_特就是絕對一例：毒品只能助力他寫出那種無病之病的叨嘮之作。而純粹好茶卻可以提升、輔助有頭腦的人，寫出飄逸象樣的美文。

當然還包括那位終生不婚的女友西蒙娜·德·波伏娃，因為傍上薩特她同樣名氣巨大，一生也劃拉出好多文字。其中尤以《第二性》在西方名噪一時，并號稱為女人必讀“圣經(jīng)”。波伏娃在中國，更倍受偽女權(quán)婦女知識分子們高度推崇——因為內(nèi)在相似的外強中干和喊叫的口號性和煽動性。但如果認真研讀其書，卻不但發(fā)現(xiàn)《第二性》其內(nèi)容的“宣言”炒作性要遠大于精神實質(zhì)。估計她寫作時，也沒少吃“科利藍德”；并不太會飲用好茶。

因此與其說薩特、波伏娃是“存在主義”作家，還不如說他們是“共謀表演性”的行為夫妻。

再說幾個中國的——

乾隆，名氣夠大了吧？他真可謂三教九流無人不知。至今仍然是被諸多影視作品戲說、正說、歪說的大主角。這位乾隆爺不但名氣亙古至大，而且還在歷代皇帝中最為長命——整整活到88歲。

在乾隆85歲讓位皇位于嘉慶的儀式之上，有位馬屁老臣，不知是真是假，鼻涕眼淚對乾隆呼叫：“國不可一日無君??！”乾隆爺聽后哈哈大笑，當即回他一句：“君不可一日無茶呀！”

這足以證明乾隆迷茶能到什么程度。乾隆一生六下江南，當他去過杭州龍井之后，僅以“龍井”為題就做詩寫文達五次。但他卻從來也沒為“柴米油鹽醬醋”有過什么論述。乾隆所以能如此高壽，依當時太醫(yī)說法：和他畢生飲好茶有很大關(guān)系。

乾隆既貴為天子，一生當然活得相當?shù)靡狻?/p>

那接著再說之前朝代的詩人苦主：陸游。

陸游自號“放翁”卻一生坎坷始終郁郁而不得志，就連寫詞都是“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可見其內(nèi)心何等的苦不堪言。但恰恰就這位“陸苦翁”，卻也長壽到80多歲。而究其重要原因，就是他一生嗜茶如命。

就如同李白寫詩常以飲酒為題、陶淵明詩作中則喜歡吟詠菊花；而在陸游厚厚一本《劍南詩稿》中，其中涉及茶的詞竟200多首，因此可算中國歷代詩人的詠茶之最了。

就看他幾番茶詞的片斷——

在《登北榭》里他寫：“香浮鼻觀煎茶熟，喜動眉間煉句成。”字里行間讓人感到茶香真能提神醒腦助人詩興。

而當他好茶喝爽之后，還會一邊撫琴而作詞： “取琴理曲茶煙畔，看鶴梳翎竹影間”(見《秋霽》)。耳邊琴音裊裊，眼前竹影搖搖，還人鶴相對，隨口而吟已妙趣天成。

終其陸游一生，始終與茶不離不棄，直到晚年閑居故鄉(xiāng)時，仍在感嘆“幸有筆床茶灶在，孤舟更入剡溪云[錢塘江最大支流經(jīng)紹興嵊州一段名：剡溪]。

他在《新辟小園》中更明確道出：“明眼身健殘年足，飯軟茶甘萬事忘。”陸游出生于越州山陰（今紹興）茶鄉(xiāng)，年輕時即當過茶官，晚年再回家鄉(xiāng)以茶閑居，于如此人生中，茶葉自然也就成了相交親密的第一好友。

現(xiàn)如今不少年輕女性，愛趕時髦好喝咖啡。還有些崇洋迷外之婦女，更以飲法國紅酒而優(yōu)越自己的假裝身份感。她們又豈知多喝咖啡會加速皮膚老化？而紅酒之最初發(fā)明，乃是當年歐洲貴族為抵抗水源污染的替代品。

據(jù)發(fā)達國家癮品學者之后詳細考證：那同時代的中國人，所以無需以紅葡萄酒而取代飲用之水，就因為他們從來都習慣于以沸水沖泡茶。

女人稍長幾歲心里最哆嗦什么？當然是人老珠黃。而茶對人的第一作用就是：明目；讓美女的眼睛即使年老也照樣能“晶晶亮”。

而所謂的“衰老”又指什么？其實就是臉皮長年被空氣氧化；那長年喝茶又能解決什么問題？其滋養(yǎng)全身的最大作用就是：抗氧化。比之什么牛奶洗浴之類的外化辦法，更不知由內(nèi)而外要管用多少倍。所以說女人雖號稱愛美，卻又常常追時髦更不解其所以然。

倒是有位美國研究癮品的大專家，引據(jù)古代醫(yī)學名言如此感懷而嘆：“任何地域的天然產(chǎn)品，才是最適合當?shù)厝梭w質(zhì)的——比如茶葉對于中國人。”

聽我如上幾位人物故事講到這里，您覺著：茶到底該不該位列“米油鹽醬醋柴”之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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