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銀行“暴雷”，小銀行也可能會被擠兌，不會引發(fā)金融危機丨亮見23期

丨劃重點

1. 硅谷銀行暴雷本質(zhì)是管理存在問題以及美國加息導致的低風險資產(chǎn)價值下降，進而導致虧損。

2. 倒閉風波后，小銀行仍有被擠兌風險，硅谷銀行資產(chǎn)質(zhì)量較好，而小銀行則可能主打高利息則會承擔更大風險。

3. 硅谷銀行倒閉時，美國政府提供全額保障，是為了保護提供周到個性化服務并與VC和PE建立緊密關系的科技企業(yè)。

4. 美國銀行破產(chǎn)有明確標準，F(xiàn)DIC成員存款不超20-25萬美元全額保障，硅谷銀行事件得到政府保護以防止影響擴大并保護科技企業(yè)。

丨概述

硅谷銀行成為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倒閉的最大銀行，該銀行曾向科技界的大公司提供貸款。暴雷之后，美國監(jiān)管機構突然關閉了“簽名銀行”，以防止出現(xiàn)銀行系統(tǒng)的廣泛危機，此舉迅速關閉震動了科技行業(yè)、華爾街。

在經(jīng)歷股價暴跌、投資人擠兌、尋求收購的短短48小后擁有資產(chǎn)2000多億美元的硅谷銀行宣告倒閉。

漢能投資集團董事長兼首席執(zhí)行官陳宏認為硅谷銀行的“暴雷”原因在于銀行本身管理存在問題以及美國加息政策等因素，隨著整個市場利率的增加，這些資產(chǎn)的價值變得越來越低導致銀行虧損。同時，由于銀行需要融資，市場恐慌情緒也開始蔓延。而硅谷銀行是否會引發(fā)美國的金融危機？遠望資本創(chuàng)始合伙人程浩認為金融危機并不會到來，反而小銀行將面臨被擠兌風險，核心原因是它們的資產(chǎn)質(zhì)量相對較差。

以下為直播文字精華版：

01

硅谷銀行“暴雷”原因：管理不善與加息策略雙重打擊

劉興亮：硅谷銀行倒閉風波前后48小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陳宏：最早開始的信號是3月8日，硅谷銀行宣稱，因為出售210億美元的證券導致18億美元虧損，將通過股權融資籌集22.5億美元彌補，導致市場的反應緊張，很多的公司開始提前在銀行擠兌。3月9日股票大跌時硅谷銀行存放的420億美金很快就無法提出。

3月10日美國監(jiān)管機構接手硅谷銀行，獲得控制權。股票交易停止之后的兩天各種各樣緊張的情緒在蔓延，當然FDIC（美聯(lián)邦存款保險公司）也在幫助硅谷銀行尋找買家，如果有大買家收購，一切就可以往前走，但如果沒有找到，美聯(lián)儲有保險基金為硅谷銀行兜底，時至今日其他銀行也開始受到直接影響，包括Signature Bank 簽名銀行再比如第一共和銀行（FirstRepublicBank）的股票大幅下跌，跌幅高達79%，而一些小型銀行普遍下跌了70-80%。這導致政府也開始討論，這些小型銀行是否需要進行救助。

無論如何，政府對于整個銀行體系的發(fā)言仍然會對大型銀行的股票產(chǎn)生影響，如富國銀行和J P morgan，雖然跌幅相對小一些，大概在5-6%左右，但整個銀行系統(tǒng)的恐慌情緒仍在持續(xù)加劇。

也正因為如此，接下來幾天瑞信銀行曝出問題，其股票也大幅下跌。這一連串的事件導致整個金融體系產(chǎn)生了巨大的不安情緒，許多民眾和企業(yè)也開始感到擔憂和恐慌。

程浩：補充一點，關于加密貨幣近來有兩家銀行出了問題，一家叫美聯(lián)儲成員銀行，位于加州硅谷，另一家叫簽名銀行，位于紐約州，這兩家銀行其實是所謂的加密貨幣友好型銀行，它們提供了便捷的加密貨幣出入服務。但最近它們的破產(chǎn)，主要是因為crypto也是低谷 ，很多人都把錢從crypto取出去存定期，這些銀行被不斷地取款，這就導致銀行被擠兌。

硅谷銀行門口，圖源：網(wǎng)絡

劉興亮：到底是什么原因直接導致了這個硅谷銀行這次的風波？

陳宏：我認為銀行出現(xiàn)問題有兩個原因。

首先，銀行本身的管理存在問題。銀行的首席風險官離職后幾個月內(nèi)沒有繼任者，這有很大的責任?？赡苁且驗檫^去的40年銀行運營得過于順利，所以沒有提前發(fā)現(xiàn)問題。

其次，美國加息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硅谷銀行的生意見好，存款從600多億美金漲到近2000億美金。然而，銀行卻沒有能力將這些資金用于投資，因此存款的利息比較低。銀行為了賺取更多的利潤，購買了數(shù)百億美金的低風險美國國債等資產(chǎn)。但是，隨著整個市場利率的增加，這些資產(chǎn)的價值變得越來越低，這導致銀行虧損了18億美金。同時，由于銀行需要融資，市場恐慌情緒也開始蔓延。

為什么硅谷銀行去年三年內(nèi)存款從600多億美元增加到2000億美元？增加的原因是什么？主要是在疫情之后這幾年科技企業(yè)蓬勃發(fā)展，大量融資后將資金放在硅谷。但到了2022年，科技股開始下跌，許多VC出手不及，而科技公司依然需要燒錢于是他們開始從銀行取款，導致存款開始流出。硅谷銀行此前就花了很多錢購買了一筆十年期的國債，現(xiàn)在也無法抽取，因此也陷入了尷尬境地。我認為加息策略是誘發(fā)硅谷銀行暴雷最大的因素，目前的現(xiàn)狀也可能導致美聯(lián)儲暫停執(zhí)行未來的加息計劃。

程浩：這次美聯(lián)儲原本打算加息50個基點，但現(xiàn)在很可能改為加息25個基點，這是大概率事件。同時還有一些傳言稱，到年底可能會出現(xiàn)降息的情況。

再補充一點，當加息上漲時，持有的債券價值會降低。舉個例子，假設在硅谷銀行之前購買了10年期限的國債，利息為2%。現(xiàn)在由于美聯(lián)儲一直在加息，如果你現(xiàn)在再買一份新的國債，可能利息已經(jīng)上升到5%。那么沒有人會去買那2%利息的國債。因此，如果你想拋售這些國債，就需要以低于原價的價格出售。這就是為什么硅谷銀行出現(xiàn)了18億美元虧損，但是硅谷銀行又不能不賣，如果沒有擠兌即使放五年或十年，2%的利息也不是什么問題。但是一旦有人擠兌，他們就不得不出售這些國債，只能以低于原價的價格出售，這就造成了虧損。如果虧損不夠彌補，就只能靠股權去融資。然而，市場上看到銀行需要融資，就會認為這家銀行沒錢了。此外，硅谷銀行的很多風險投資公司都在群組中討論，這家銀行的形勢不妙，大家趕緊把錢取出來。這就導致了擠兌事件的發(fā)生。

劉興亮：瑞信近期股票大跌，為什么，是硅谷銀行波及的嗎？

陳宏：瑞信出現(xiàn)問題不完全是硅谷銀行的責任。硅谷銀行的問題和2008年雷曼兄弟等其他問題不太一樣。它是獨立的事件，硅谷銀行自己購買了低利率長期產(chǎn)品，但出現(xiàn)了問題，這個事件只會影響硅谷銀行自己。

相比之下，2008年金融危機是連鎖反應，波及到許多金融機構。瑞信銀行如果出現(xiàn)問題，影響范圍會比硅谷銀行大得多，因為會牽連其他機構。不過，瑞信銀行出現(xiàn)問題的程度不會像2008年那樣嚴重，因為它的衍生產(chǎn)品比較少。瑞士中央銀行對瑞信銀行的反應很快，提供了500億瑞士法郎的貸款，幫助解決了流動性問題。

02

金融危機不會到來，美國銀行系統(tǒng)則需面臨的挑戰(zhàn)

劉興亮：硅谷銀行是否會引發(fā)美國的金融危機，接下來還會有哪些銀行可能會“暴雷”？

陳宏：我覺得可能性不大。首先，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美國對大型銀行進行了壓力測試，以確保它們在發(fā)生金融事件時有足夠的資金來支付。

現(xiàn)在的監(jiān)管力度已經(jīng)與2008年有很大的不同。

其次，美國政府的反應速度非?？臁Ｕ雠_了更大規(guī)模的計劃來支持出現(xiàn)問題的銀行，可能會有數(shù)萬億美元的資金支持，以減輕恐慌心態(tài)。

雖然美國政府一直在盡力壓制銀行系統(tǒng)的恐慌情緒，但仍有可能會有一些小銀行出現(xiàn)資產(chǎn)問題。相較于硅谷銀行，許多小銀行的資產(chǎn)質(zhì)量并不穩(wěn)健，如果政府不出手救助，這些小銀行倒閉的機會仍然存在。因此，人們應該保持警惕，不應該掉以輕心，這是相當嚴重的問題。

程浩：現(xiàn)在很多小銀行都在瑟瑟發(fā)抖，因為只要老百姓一擁而上去擠兌，再牛的銀行都會破產(chǎn)。像摩根大通銀行就不會出現(xiàn)擠兌，是因為儲戶覺得它們比較穩(wěn)定，不會破產(chǎn)。而小銀行的被擠兌概率一定會更大，因此地區(qū)性的小銀行很可能會成為“下一個”被擠兌的對象。只要出事的是小銀行，政府還能有辦法搞定，但如果大銀行出事了，那就搞不了了。因此，小銀行被擠兌風險相對較高。

硅谷銀行在資產(chǎn)質(zhì)量方面相對較好，這是因為硅谷銀行在創(chuàng)投行業(yè)有著獨特的地位，被投資企業(yè)也都選擇使用硅谷銀行。而很多小的地方性銀行為了吸引儲戶，可能主打高利息，但是如果你選擇存儲蓄，那么你理論上必須冒更大的風險去獲取更高的收益。相比之下，硅谷銀行可能會選擇買五年的國債，而小銀行可能會選擇買十年的國債以獲取更高的利息，但這也意味著承擔更大的風險。

劉興亮：現(xiàn)在股票停牌以后接下來二級市場的投資者怎么辦？

程浩：如果硅谷銀行破產(chǎn)了，美國政府只會給儲戶提供資金支持，而不會對股東或其他債權人負責。政府會使用他們自己的資金，如FDIC、財政部和美聯(lián)儲等，來支持儲戶。對于其他債權人，政府不會提供任何支持。如果你是股東或其他債權人，你的投資很可能會變成血本無歸，除非能找到愿意收購硅谷銀行的買家。因此股東不應過于指望保住自己的利益。

陳宏：大多數(shù)人認為這種情況下，這支股票幾乎沒有價值，基本上相當于清零。不過也有可能不會完全清零，因為這家公司有三個部分的資產(chǎn)。第一部分是儲戶存的錢，這部分錢由美國政府保障。第二部分是借給公司的債務，用于各種其他業(yè)務。第三部分是股票，但股票的優(yōu)先級是最低的。

如果這家公司出售了資產(chǎn)，首先要償還的是債務，然后才是股東的利益。但是，即使公司還清了所有債務，股東的回報機會也不大。目前，這家公司的債務人正在通過迫使母公司變賣非銀行資產(chǎn)（如財富管理業(yè)務等）來償還債務。這個過程可能需要出售價值約四五十億美元左右的資產(chǎn)。因此，這家公司的狀況仍在發(fā)展中，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FDIC發(fā)布接管硅谷銀行，圖源：FDIC官網(wǎng)

劉興亮：硅谷銀行為什么它如此重要，為什么大量一線VC喜歡把錢放在硅谷銀行？

陳宏：硅谷銀行實際上是很多銀行的集合，它的主要精力是幫助特定的組群和風險投資公司，再加上它所服務的被投企業(yè)，它的服務的周到性和可提供的服務是其他銀行很難做到的。

舉個例子，以紅杉為例，它是非常著名的VC，無論在中國還是在美國都非常著名。假如紅杉給了一家企業(yè)400萬美元的投資意向函，硅谷銀行馬上就會將100萬貸款錢到賬，他們相信紅杉的投資決策。但如果你把這個給更大的銀行，他們可能不清楚紅杉的業(yè)務。

其次，硅谷銀行花費大量的時間和VC建立個人關系，而VC非常熟悉硅谷各方面的情況。因此，硅谷銀行可以對企業(yè)進行各種驗證。例如，如果企業(yè)需要投資或貸款，硅谷銀行可以迅速與對方的負責人聯(lián)系。

硅谷銀行有40年的歷史，有自己很好的方法論，可以判斷哪個階段進入市場最優(yōu)，哪個企業(yè)是好企業(yè)還是壞企業(yè)。這不是基于企業(yè)的固定資產(chǎn)價值進行判斷的，而是基于很復雜的模型。因此，硅谷銀行可以對企業(yè)進行理性科學的判斷。貸款后，硅谷銀行一般還會獲得購買未來股票的權利。例如，如果硅谷銀行借了100萬美元，他們可以獲得未來股票的50%購買權。當公司上市時，硅谷銀行就會賺很多錢。

除了固定的存款和貸款利息之外，硅谷銀行還有其他收入，這是因為他們了解這個行業(yè)和整個生態(tài)體系，才能夠敢于做出這樣的判斷，并擁有自己的體系。因此，硅谷銀行非常獨特，一般的銀行很難與之競爭。

03

存款超過25萬銀行不再全額保障，機遇與風險并存

劉興亮：銀行倒閉，行業(yè)中如何維護客戶資產(chǎn)的安全性？

陳宏：美國銀行破產(chǎn)其實有很明確的標準。比如你在銀行里存款，如果這個銀行也是FDIC的成員，那么存款金額不超過25萬美元，可以得到全額保障。如果存款超過這個數(shù)額，就不一定能得到全額保障了。這是比較普遍的現(xiàn)象。美國政府最近出面保護硅谷銀行，這也是比較罕見的。畢竟保護存款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對科技行業(yè)的影響非常大，必須采取迅速的措施來防止問題擴大，并保護科技企業(yè)。

程浩：有些朋友曾開玩笑稱，如果美國政府不保硅谷銀行，那就是要一網(wǎng)打盡硅谷的高科技企業(yè)了，特別是像創(chuàng)業(yè)公司這樣的小型公司。因為一旦公司發(fā)展壯大，就會有很多銀行賬戶，但如果只有幾百萬美元的資金需要管理，為什么還要開很多賬戶呢？這時，它們往往會選擇把所有資金都放在硅谷銀行里。雖然硅谷銀行實際上有很多優(yōu)質(zhì)的資產(chǎn)，但清算這些資產(chǎn)需要很長的時間。在這種情況下，老板們更關心的是如何及時支付員工的工資，而不是傳統(tǒng)的清算流程問題。

陳宏：我認為政府的行動是出于綜合考慮。第一點是防止銀行倒閉對整個經(jīng)濟系統(tǒng)的蔓延影響。雖然過去已經(jīng)有其他銀行倒閉的情況發(fā)生過，但是按照規(guī)律，存款只能拿回50%左右。2008年以前，唯一能夠保全存款的銀行是Washington Mutual，但它被JP Morgan收購了，因此變得更加安全了。

發(fā)生硅谷銀行的事情后，硅谷有300多家VC公司和數(shù)百家企業(yè)聯(lián)名寫信給美國政府，希望政府盡快保護大家，因為硅谷銀行與其他銀行不同，很多硅谷的公司只在硅谷銀行開了賬戶。如果公司每個月虧損200萬美元，一年就要虧損2400萬美元，如果它剛剛獲得了1億美元的融資，這些錢存在賬戶里，但無法取出，而每個月運營成本都需要200萬美元的工資支出，那么這個公司怎么辦呢？只能破產(chǎn)嗎？如果等到最后幾個月才能把錢取出來，那么這個公司也已經(jīng)倒閉了。

劉興亮：導致這次風波的根本原因可能還有哪些，除了美國的加息以及管理方面的問題，還有哪些原因？

程浩：我認為這次事件是因為這家公司經(jīng)營不善，而非像之前的 FTX 交易所那樣是主觀作惡的問題?？赡苁且驗樗麄儧]想到美國加息會愈演愈烈，也沒想到高科技公司一直從他們那里取款導致資金出錯。當他們宣布需要融資20億美金時，他們沒想到會被擠兌死。我認為他們都沒想到會發(fā)展成這樣。如果預見到這樣的風險，可能就會避免選擇公開市場的公司，而會選擇跟其他公司或銀行談私人交易，尋求融資。這次事件的發(fā)展超出了他們自己的預期。

陳宏：在這件事發(fā)生后，我認為這是由于公司定位不當導致的。在這個新聞出來后，如果他們能夠處理好，不讓市場感到有大問題，那么即使需要融資20億美金，也可能會得到批準。很多問題都是人為造成的，如果不做這些事情，其實也不會有大問題。但是這個公司的經(jīng)營狀況太爛了。雖然硅谷銀行不屬于這種情況，但是有一些企業(yè)是怎么做都不行，因為他們的產(chǎn)品和服務太差。有些情況是運氣不好導致的，比如特定的黑天鵝事件，這個怎么辦？

劉興亮：加息會影響所有銀行，但為什么其他銀行這次沒有出現(xiàn)什么大風波呢？

程浩：當然，因為其他銀行的用戶受眾比較多樣化，有零售業(yè)、餐飲業(yè)、科技公司等等。而硅谷銀行主要服務科技公司，而且科技公司市場不景氣，只能不斷投入資金。所以硅谷銀行一直需要從客戶那里獲取資金，這次就成了首當其沖的對象。

陳宏：企業(yè)要不要專注于某領域，還是要多元化經(jīng)營？多元化的好處在于可以在各行業(yè)中尋找機會，但缺點是會分散精力，可能在各個行業(yè)都無法立足。在國內(nèi)，市場太大了，多元化的大型公司很難成功。開展業(yè)務后，需要有好的公司在基金和VC、PE的支持下，專注于某一垂直行業(yè)，才能取得成功。所以專注非常重要。硅谷銀行管理和風險意識很強，但他們把太多的資金用于購買無法流通十年的資產(chǎn)，這次管理問題就暴露出來了。

劉興亮：私募基金通常如何選擇目標銀行？他們通常采用什么樣的流程和風險控制機制？由于涉及的資金量可能很大，所以私募基金的操作方式是怎樣的？

陳宏：我認為私募基金選擇銀行放錢的方式與選擇其他銀行放錢的方式相同。但是，風險投資的方式可能與其他方式不同。舉個例子，如果是風險投資公司，在硅谷銀行可能會有自己的公司運營賬號。此外，可能還有其他賬號，例如基金一、基金二、基金三、基金四等。每次投資時，希望只在需要時支付資金。因此，您的投資者（LP）會將資金存入你的賬號，然后你再將資金轉(zhuǎn)入被投資企業(yè)的賬號。

這是基本的流程。如果您選擇了不熟悉的銀行，這個流程可能會變得非常麻煩。然而，對于硅谷銀行來說，這是非常常見的，他們會對客戶有所了解。銀行會根據(jù)方便和理解程度來判斷應該采取哪種風險控制措施，例如該放多少錢，開多少賬號，以及如何匹配整個銀行的風險。然而，現(xiàn)在許多企業(yè)在選擇銀行時并沒有太多選擇。他們可能沒有考慮銀行的風險，只是被高利率或積極的銷售人員所吸引。

通常，人們并不會仔細查看銀行的資產(chǎn)負債表，也不會關注資本充足率等因素。然而，這些東西都受到國家的監(jiān)管。中國銀行保險監(jiān)督管理委員會對金融機構進行嚴格的監(jiān)管，因此風險相對較小。

劉興亮：有人認為硅谷銀行的破產(chǎn)代表了硅谷文化的衰落。因為他們把錢投資在了低利率的債券和國債上，而不是進入一些創(chuàng)投項目。有人認為這讓硅谷銀行變成了理財公司，這個觀點正確嗎？

陳宏：我不太同意這個觀點，因為他們確實是因為錢的問題。硅谷銀行用了40年時間才積累了600億美元的存款。然而，在過去的三年里，存款增長了近三倍，達到了2000億美元。他們沒有能力把這些錢貸給創(chuàng)業(yè)公司，因為人員不足，并且有些企業(yè)由于經(jīng)濟環(huán)境的原因也無法獲得貸款。因此，銀行有大量的閑錢，但無法使用，他們不能讓這筆錢閑置，所以他們選擇了投資其他資產(chǎn)。這跟其他公司一樣，總有一些錢無法立即使用。他們需要保持一些現(xiàn)金，如果無法花費掉，就需要產(chǎn)生一些回報。只是他們沒想到加息會這么厲害，導致他們遭受巨大的虧損。

程浩：同意。畢竟，首先它是一家銀行，而不是一家風險投資公司。我們怎么可能把所有儲戶的錢都用于風險貸款呢？這是不現(xiàn)實的，而且美國監(jiān)管機構也不會允許這樣做。無論是600億美元還是2000億美元的資產(chǎn)，它們不能全部用于風險貸款，只有美國國債才能夠消耗這么多的錢。因此，我認為這在某種程度上是運氣不好，他們沒有預料到美國國債的加息速度會這么快。實際上，如果我是CEO，我可能會把大部分的錢投資在國債上。因為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花這么多錢，從600億美元增長到2000億美元，他們沒有其他選擇，只能買國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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